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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接过那人递来的酒,意有所指道,“前两日宫里可都在传,陛下召幸了个宫女,谁都没真瞧见尸体。”    众朝臣一愣,恍然大悟。    “原来竟是她!难怪难怪!李老厉害厉害!”    ……    萧让提着画卷进了寝宫,云歇随意一瞥,乐了:“你这穿着跟花蝴蝶似的做什么?”    萧让穿了件紫色锦袍,内里玄衣交领,腰处斜斜揽了一条腰带,下坠玉白环佩,少了份出尘,多了份人欲,贵不可言,像个俊美风流的世家公子。    萧让听他嘲自己,不恼反笑:“自是方便相父画。”    “画?”云歇一愣,瞪大眼,“你让我画你?!”    “有何不可?”萧让挑眉反问。    “……并无不可。”云歇咬牙切齿道。他这日日咒萧让翘辫子,现在却要画他,着实憋气。    云歇狐疑道:“那你画什么?”    萧让瞥了眼云歇大敞的衣襟那露出的一小片肌肤,笑得眉眼浅弯:“画您,我邀了群臣作评,他们现在都在玉觥殿候着呢。”    云歇一怔,低头望了眼自己坐得皱巴巴的衣裳和未来得及整理的衣襟,脸红了瞬,倏然站起,急急忙忙往内室走:“……我换身衣服就来。”    他丢不起这个人,这是要入画见人的。    萧让早料到如此,望着他背影小声嘀咕:“还说我穿得像花蝴蝶。”    ……    云歇因为狐朋狗友不少,又喜玩乐,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二,虽入不了大家的眼,撑撑门面倒是没什么大问题。    云歇原以为第一局输定了,却未承想萧让挑了他自己也并不太出彩的作画,当即起了一较高下之心。    萧让上回见识到了云歇蹩脚的磨墨技巧,极大度地叫承禄去伺候云歇。    计时的香燃起,隔着长长的案,云歇使劲往萧让身上瞅,暗暗记着。    室内寂静,徒留笔尖擦过画卷的细微声响。    时间流逝,云歇用笔尾戳了戳萧让肩膀:“你站直了让我看一眼比例。”    萧让摇摇头,手上动作不停:“我站直了让你画,就是你浪费我时间。”    云歇气了:“说得你好像不用看我似的!”    萧让稍一停顿,笑得眉眼浅弯:“真不用。”    云歇被噎了下:“你就尽管嘴硬!我也不是非看你不可。”    又过了会儿。    云歇不情不愿地又戳了下垂眸作画的萧让:“你别老低着头,让我看看脸,你不抬头我怎么知道你鼻子眼睛眉毛长啥样。”    云歇望着画卷上只有身子没有脸的人,转头瞥了眼所剩无多的香,有点着急:“你让我看多久,我就让你看多久,行不行?不会欺负你的,我不是那种人。”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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